纪录片算命(名导徐童)

2023年一开年,就听到个好消息。

制片人唐小雁女士发微博,调侃说自己“攀高枝”,她跟铁搭档徐童导演喜结连理。

这段感情,大家一直都看在眼里。最后,公婆祝福,圈内一片叫好。

唐小雁带着满身江湖气,闯入徐童的镜头。为自己逆天改命的她,也一步步闯入徐童心里。

多年成长,终势均力敌;过命的交情升华后的爱情,终将会获得一生的幸福。

“孤独命”的她,在他的镜头下,暴露出所有狼狈

2009年,徐童刚刚拍完纪录片《麦收》,他又找到“神算子”厉百程,准备拍《算命》。

在老厉家里,徐童遇到了唐小雁,一个打着鼻钉、画着浓妆的女人。

那时候,唐小雁还不叫“唐小雁”,而叫“唐彩凤”,她来找老厉看看、说道说道。

老厉一“看”,说她是“孤单命”。唐彩凤听了,不住地点头。

接着,老厉帮她改名字,改成“唐小雁”,“雁”字一共12画,寓意着好事成双。

徐童的镜头正好记录下这整个过程。

徐童静静地看着镜头下的唐小雁,他很确信,唐小雁绝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。

唐小雁老家是东北的,性格大大咧咧,她很自然地跟徐童聊起来,讲述自己的故事。

简单聊了会儿,徐童完全没听过瘾,唐小雁干脆把他带到自己开的按摩房里。当时她是“样儿妈”,也就是老鸨。

徐童提议用摄影机记录一下,唐小雁一点也不害羞,直接就把最真实的模样呈现在镜头下。

唐小雁小的时候,是个苦命的女孩。

1975年,她出生在东北农村,家里还有仨哥一姐。

家里没钱给女儿读书,所以,她8岁才开始上学,连学费还是自己推着二八大车卖冰棍挣出来的。

上到初一时,家里交不起书本钱,她只好退学回到家里,干农活,打工赚钱。

谈起自己17岁最“羞耻”的那件事,她表现得很坦然。

为了赚钱,她去山里帮人打木耳椴,打一趟三分钱,快的话一天能打三百趟。

有一天,她下山去讨工钱,路上冒出一个壮汉,把她拖到田里强暴了。

这是唐小雁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段往事,揭开这一旧伤疤。

后来,她成年以后,准备出去闯荡闯荡。她在北京一家饭店当服务员,本想着凭年轻肯吃苦来赚钱,谁知老板想占她便宜,就故意安排她和另一个姑娘在办公室睡觉。

一天夜里,老板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,唐小雁吓得赶紧起来把里门反锁,才躲过一劫。后来,她赶紧偷回被扣押的身份证,逃了出来。

唐小雁一点也不“端”着,所以,镜头能真实地记载下,她历经沧桑与伤痕后,最狠厉的模样。

有天,唐小雁接到情人苗震东的电话。面对情人的恐吓和威胁,她直接破口大骂,脏话直飙:“你他妈有十个苗震东我也不怕,你知道不知道!”

苗震东喝完酒来找她,赖在店里不走,唐小雁直接把他揪起来,打开门就怼了出去。面对男人的纠缠,她直接要抄棍子打人。

还有一次,一个客人想赖账,叫嚣自己“曾经拿着枪把谁突突了”。

可惜这一招根本吓不到唐小雁,她比他更横,她扬起脖子,眼睛一瞪,说:“你有没有搞错?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?你今天不弄死我,给我留半口气,我缓过来你就死定了!”

那人一下清醒了,立马交了钱,灰溜溜地走了。

这就是唐小雁最野蛮凶狠的模样,唯有这样,才能立足于飘摇的江湖不倒。

徐童和唐小雁的聊天还在继续,面对徐童的镜头,没过几天,唐小雁卸下坚硬的防备,露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。

在徐童的见证下,她认了在按摩厅打工的一个女孩为干女儿,尽心照顾她,要她以后给自己养老,还给了4000块“开口费”。

她跟姐妹们谈起往事,回忆起曾经那些错过的真情和错付的真心。

唐小雁曾正儿八经谈过一个,她在北京做收银员的时候,认识了一个男孩,开旅店的。男孩不嫌弃她,可他家里看不上她,说什么也要把他们拆散。

后来,她就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,跟着丈夫颠沛流离地讨生活,生了儿子没多久,丈夫就出轨,她离了婚,儿子也没要就走了。

之后,她还跟过好几个男人,却全都是无缘而终,“孤单命”终究留不住“真心人”

终于,坚硬如唐小雁,一面痛骂男人“是个什么东西”,还说“做人,尤其是女人不能太贱了”,一面也忍不住抱着姐妹,委屈地崩溃大哭:

我很孤独,没有人保护我,我只能靠自己,我很需要一个人,抱着我,我非常非常需要那种安全感,你知道吗?

徐童的机子还没有停,他跟着唐小雁回到出租屋,唐小雁卸了妆,这一次,她没有望向镜头,没有望向别人,而是泪眼汪汪地望着徐童。

那一天,唐小雁第一次完全“挖”空自己,彻底释放出所有的辛辣与苦水,还有最狼狈、最见不得人的一面。

直到她无力又疲惫地躺在床上,徐童才跟她道别离开。

唐小雁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倾诉了。

她自己也不知道,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徐童,会心甘情愿地在镜头前揭开伤疤,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的一切。

或许从那一刻开始,徐童也开始从心底心疼起这个女人。


逆天改命的唐小雁,是如何走进徐童心里的?

拍摄结束后,唐小雁继续做生意,可有一天,出大事了。

因为干女儿的举报,唐小雁经营的按摩厅被查封,她自己还要蹲大牢。

在监狱里,唐小雁想了很多法子,找了一些关系,可别人根本不搭理她。

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,她决定拨通导演徐童的号码试试。她托一个姐妹给徐童打了个电话,让徐童带上7万块钱,来救她出去。

7万块对徐童来说,其实并不是小数目。他当时人在云南,果断把车抵押,凑够钱后,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北京,把唐小雁保释出来。

唐小雁根本没想到徐童会来,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:“你让我干什么都行,你要我的命我也给!”

徐童当然没有要唐小雁的“命”,他只希望唐小雁能答应他一件事,希望她能在纪录片里露脸出镜,并且不打马赛克。也就是,之前聊天影像记录,剪辑进纪录片中。

唐小雁二话没说就答应了。

当时的唐小雁还不知道,自己的命运真的如老厉所说的,改变了。而徐童也没有料到,自己将和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么深刻而长久的缘分。

因为按摩房没了,生意也做不成了,唐小雁一时没了方向。

直到在徐童的邀请下,她以演员身份参加纪录片《算命》的首映礼,她第一次走上舞台,从黑暗邪恶走向光明坦荡,接受观众的注视和璀璨的灯光,她的心情有些激动。

与此同时,她开始回忆老厉对她的嘱咐,开始思考,该如何报答徐童导演对她的知遇和救赎之恩。

最开始,唐小雁把徐童当恩人,徐童把唐小雁当哥们。

徐童带着唐小雁见世面,参加一些电影论坛,他上台发言的时候,唐小雁就在台下拍他。

徐童教她拍摄,她很认真地学习,怎么使用设备,有哪些拍摄技巧。

在徐童的鼓励下,她也勇敢地扛起摄影机,记录自己想拍的。

渐渐地,徐童发现唐小雁很有自己的想法,也有着天然的敏感度。

2010年,距离上一部作品已经过了1年,徐童说,他还是想专注于“游民”这个题材,降低悲悯感,让他们真正被“平视”。

“就是走上了一条充满冒险的不归路。”徐童在一次采访中说道。

但他很幸运,从遇到唐小雁的那一刻,这条不归路上,终于多了一个陪伴的人。而唐小雁,恰好又是他的“引路人”。

唐小雁就来自“游民”群体,她懂得江湖的规矩,因为有共同的经历,也更能感同身受。

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,她明白徐童想“要”什么。

唐小雁想了一晚上,第二天,她对徐童说:“跟我回东北吧!”

等到他们来到唐小雁的老家,看到唐小雁的父亲唐希信正在拿烟杆点烟,徐童一时灵感大发,他接下来要拍的就是《老唐头》。

在小雁的带领下,他又寻到东北老家,拍了《四哥》。

除了能找到好故事,徐童最佩服唐小雁的,还是她的社交能力。

其实,从《四哥》到《挖眼睛》,虽然徐童是好导演,但他有时很难融入游民的世界。

很多流浪艺人都不肯答应拍摄,他们很警惕,有很强的防备心理。

这时,还得是善于交际的唐小雁出马。

她一口东北话,风趣幽默,找人唠唠嗑,还给人送礼物,就拉近了关系,最后,他们才让徐童拍摄。

在拍摄《挖眼睛》的时候,唐小雁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制片人。

她忍受了内蒙古艰苦的拍摄条件,零下十几度,漫天的大雪,一站就得站十个小时。

住的地方也不好,几个人挤大炕。

一路闯过来的唐小雁根本没当回事儿,她说:“有点像流浪,但你可以过各种生活,多好啊。”

拍摄结束后,唐小雁的名字被冠以《挖眼睛》这部作品之后,她也因此获奖。

站在聚光灯下,捧着奖杯,唐小雁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做邪恶勾当的农村女人,她抓住机遇,把命运给她的一副烂牌,狠狠地打出了王炸。

而徐童坐在一边,看着眼前这个女人,过去的伤痛已被治愈,她野蛮生长,身上具有的能量足以让她与自己势均力敌。

正如徐童导演自己说的:

我就是她的麻将机,我老给她洗一好牌,然后她啪往外一打,嘿,正好胡了!对,相互成全的。

是啊,一段好的感情就是一场博弈。

太强硬的对手让人身心疲倦,太软弱的对手又会让人心生厌倦。

伴随着唐小雁靠自己的逆天成长,她勇敢地追上了徐童。

终于,有在一起的两个人,水平旗鼓相当,能力不分伯仲。这种平分秋色的互动感和默契,让两人已经相伴走了很久很久。


过命交情成爱情,相伴余生得幸福圆满

从2009年相识开始,到今天,已经走过14年。

十四年的光阴,足够看出一个人的本质。

显然,唐小雁并没有怎么改变。

不管在诉说获奖感言,还是在《锵锵三人行》的节目上,她始终保持真诚,不掩盖过去,不过于期待未来。

唯一的变化,大概是改掉了之前说脏话的习惯告诉自己“不要露馅了”。

然后大量读书,弥补之前遗失的时间。

她特别告诫那些崇拜自己的女孩,还是要走读书的正道,要靠自己努力改变,而她说自己只是运气好一些。

就是这样一个励志闯荡世界的女人,是足够吸引人的。

或许,徐童早就感受到,跟小雁聊影片的时候,很畅快,总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。

而唐小雁也感受到哥们以外的关照和关心,他的肯定总是能带来更大的动力。

真正爱你的人,从不会嫌弃灰暗的过往,随着时间,皆能治愈,而所有过往,皆成序章。

其实,唐小雁早在纪录片里就说过自己的婚姻爱情观:

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公,关心我,不管他是穷也好,富也好,这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、这辈子的幸福。

命运给了唐小雁改变的机会,她用力抓住了。没想到,唐小雁和徐童在两人的相处过程中,姻缘悄然降临。

很多人都说,徐童是唐小雁的救赎,有了徐童,才有她的今天。

但我想说的是,在两人前进的过程中,不存在单方面的救赎,完全是双向的奔赴。

这一次,徐童和唐小雁坦坦荡荡正视自己的内心,绝不错过近在眼前的有缘人,牢牢抓住对方的手。

小雁找到那个知冷知热、能包容她、给她安全感的良人,而徐童终于也找到了懂他、能与他并肩作战的“战友”。

在人生归处,有人携手一起走过余生,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。

正如陈道明所说:“好的婚姻一定是共修的。”

或许,婚姻的最大意义,不仅仅在于一日三餐、同枕而眠,而是用一个灵魂去成全另一个灵魂,彼此滋养、彼此奔赴。

永远愿意站在一起,去战胜一地鸡毛的生活,直面人生的风雨,仰望理想的星空。

老话常言:“珍宝易求,良人难得。”

感谢老厉搭起的姻缘桥,真心祝福导演徐童和制片人唐小雁,相伴余生,幸福美满!也愿两位强强结合以后,给我们带来很多优秀的作品!

作者简介:陈星空,用笔写下一片星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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